四个男人的情人节。一不小心写太长了，多包涵。

丁大虫 · 发表于 2009-2-15 22:0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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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伟大的哲学家曾经说过：出来骑车的，迟早都要写作业。
   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绝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快的让我的措手不及。
   “这次的作业由你来写。”
   在高耸入云的望京楼，我们正倚栏远眺，天空湛蓝的通透与群山绿意未萌的苍凉和着微凉的晨风强势又温柔的涤荡着我们的心灵。左姥姥俯身凝视着山中我们刚刚征服的那条如白练一般的山路，突然之间开口了。“这是新人应受的本分。”
   我的心告诉我要挣扎一下。但是顷刻间又屈从了。就如同轮组必须是圆的，公路车不能越野一样，这是宿命。
   2.14今天是个普通又不普通的日子，普通是因为是个周六，一个习惯被选择出游的日子，不普通是因为它是情人节，一个大家怎么都不会舍弃妻弃偶的节日。
      左手发帖了，聚众前往马望海，因为这个日子的特殊性，应者了了。在这个男女配对的日子，这样的号召必然孤独。然，举义旗者，必有众随之。我毅然决然抛家舍业，如期相随。
      天气很好，日头眉目含情地看着我们。路却很陡，马道用一种冷冰冰的脸色挑衅着。在最后一个休息站，姥姥说：“把车子在检查一遍，前面是两公里的大坡。”
      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很凝固。
      左手扫视了一眼，从26岁的我到57岁的老林，还有160多斤的江水大哥。眼中俱是杀气。
      “走吧！”姥姥低喝一声。
      于是我在前，姥姥次之，老林第三，江水哥殿后。
      呼吸渐重，腿渐渐沉重，速度很慢。坡度增大了。我抬起头，看了前方的路。它消失在一个拐弯处。埋头，再蹬。
      肺里好像有一把火，每一口呼吸都好像是给这把火增加了一把燃料，更猛烈了。我忍不住咳嗽起来。我看了看前面的路，它又一次消失在拐弯处。
      这是第几个弯了？现在用的是多大的轮齿比？姥姥他们呢？前面有多远？我已经没有能量再想这些了，蹬踏已经成为本能，我用唯一能调动的器官——眼睛仔细搜索着前面的石子，小心翼翼的避开他们，现在微如蚕豆的石子也能让我跌下车来。
      后面传来如牛的喘息，回头一瞥，姥姥来到我身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姥姥，还有多远？”“很快！”姥姥简短回答，现在多说一句话都有断气的可能。
      肯定就是前面那个拐弯了，我想。心动之下，腿上似乎凭空生出里些许力气。于是，我拐过了弯......
还是个大坡！！！怎么这么多坡！！！终点在哪儿！！！那个该死的门楼在哪儿！！！绝望如水弥漫......
      在坚持一下吧，已经走了很久了，不要放弃！我对自己说。又拐过了一个弯。几个徒步的驴友热情的打了个招呼：“真棒！加油！”我冲他们伸出大拇指，已经没有力气用语言回应了，如果他们能看见我藏在风镜后那绝望的双眼，他们大概不会在给我加油，而是将直接送我去医院。
      前面隐隐有个白色的建筑从远远的林间露出了一角。是那儿吗？我猜度。别傻了。另一个声音告诉我，前面还有还多弯呢。这兜兜转转的如同人生的烦恼哪会有个尽头呢？
      “就是前面。”左手说。我如同在梦里。到了？心中欣喜不已。奇怪的是心中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觉得意犹未尽的感觉。
         “19分钟，第一次爬马道。这个成绩不错了。呵呵，到底是小伙子。”左手对我说。我有点得意。
      几分钟后，老林上来了。满脸的兴奋。“一口气上来的！”人未靠近，声已先至。我能体会他的心情。57岁的身体，也着实令我汗颜。
      江水哥也上来了，满脸的汗水。疲惫中也是喜悦。想必他也是充满战胜的快感的。
      我们几个人在这马道的尽头，尽享着成功的快乐。交谈，合影。仿佛这一刻就是生命的全部意义。
      一路扶持，一路鼓励，从马道的尽头到望京楼的那一段变成了一个简单的复制。一样的漫漫无期，一样的百转千回，一样的汗如雨下，但心中却转换了另一种心情。
      望京楼上，饭桌上，大家都谈论着意志，支持，体力之类的话题。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是新人，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一个关于分享的感受。
      以前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犹太教的长老在不允许娱乐的安息日跑去打高尔夫，天使发现后，便告诉了上帝，希望上帝能够惩罚他，可是上帝却利用神力让长老在空无一人的球场上每杆都直接进洞。长老欣喜若狂天使生气的问上帝：：这算是惩罚吗？”上帝狡黠一笑：“谁看见了他的好成绩？说出去有人信吗？”
      上帝是聪明的。要惩罚一个人便叫他再大的快乐也无人与之分享。
      我想上帝的确是聪明的。他奖励我们的方式便是让我们的感觉彼此无需分享。
      也许你想对一个车友说：我最爽的一次放坡如何如何刺激。可能此时他的耳边已经响起了那呼呼的风声，脸上已经有了刺骨的感觉......
      也许你想对一个车友说：最近一次的摔跤如何如何的惨烈，可能此时他的手已经下意识的开始抚摸上他左腿上那块淤青......
      也许你想对一个车友说：当我爬上那高高的望京楼是多么的兴奋，可能他此时的眼前已是满目的山峦起伏，满心的波澜壮阔......
         也许你还想说.......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当他一看你眼神，他便知道你的愉悦，他会会心一笑；
         当他一听你的呼吸，便了解你困顿，他会给你鼓励；
         你以为这样的默契只在夫妻之间，只在情侣之间？
         有了这样感同身受的联系，即使不是情侣，也同样是情人节的主角......

         情人节，应该把祝福同样送给真性情的车友们，在相依相伴的骑行路上永不止步......

[ 本帖最后由丁大虫于 2009-2-15 23:41 编辑 ]